这话问得十分平静,不带半点情绪。白马扶舟对上她的眼,突然莞尔笑开,眼里如有两束盈盈秋水,没有了花厅中那种邪气,反而像天寿山初遇时的白衣公子,雅俊清贵。
"姑姑真是偏心。"
时雍哼声,不说话。
白马扶舟又道:"我是被硬生生逼到这步田地的,姑姑可曾怜惜我半分"
时雍笑看着他,"你贵为厂督,还缺人怜惜"
"缺!"白马扶舟视线幽远,慢悠悠地笑开,"本督处处慢了赵胤半步而已。"
处处是指何处
时雍皱眉地望着这个"天神殿",嘲弄般笑。
"你自封天神殿主,将事情做得如此极端,就是为了走在他前头"
白马扶舟眯起眼,看着时雍,突然低下头,面孔压近她,酒香伴着呼吸闯入鼻端,连同他的愤怒一起,被化成一道冷冷的笑,似帛画裂开,低哑莫名。
"我从一开始就被算计,受制于人,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也是个人,难道姑姑以为,我就该死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