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要与他和解么 元驰心里一喜,连忙点头,"当然。我怎会骗你" 不骗 玉姬心里冷笑,左右四顾一下空荡荡的院子,突然出声,"你跟我进来。" 她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对人下命令,说完已经转了身。 元驰出身皇族,何曾受过这种冷遇他无奈地勾唇一笑,冷哼一声,握紧马鞭随玉姬往屋子里走。 玉姬走得很快,步子很大,元驰跟上,刚要迈过门槛儿,玉姬突然转身回头,一只手撑在门楣上,冷冷看着他,"停下。" 元驰一怔,驻足看她。 玉姬声音又是一冷,"脱衣服。" 若说方才的冷漠,元驰尚能理解,这脱衣服的命令他就搞不懂了。 "做什么"他懒洋洋地抬高袖口,戏谑地眯起眼,想去摸玉姬的脸,"玉姬这是想我了,迫不及待" "你脏。"玉姬看着他,突然伸手,指着屋中一个早已冷却的浴桶,"把衣服丢在外面,进去泡半个时辰,把你身上的脂粉味都洗净了,再来同我说话。" 元驰:…… 他脏嫌他脏 泡冷水半个时辰,才有资格跟她说话 元驰手指捏得咯咯作响,世子爷的脾气很快就要忍不住了,却见玉姬突然将掌心放在隆起的小腹,轻轻摩挲着,冷冷地看着他。 "不肯,就滚。" 元驰咬紧牙关,仰起下巴,一把扯下腰带。 "肯。我怎么不肯" 这话说得阴冷冷的,仿佛要把面前的女人捏碎一般。玉姬却不怕他,一本正经地斜睨着他那张英俊的脸,等他脱得只剩一身中衣了,似乎就要那么走进来,她又是厉声大喝。 "谁让你进来了脱光。" 元驰看看自己,再看看面前着装整齐的女野人,一个咬牙。 "我告诉你玉姬,爷从未受过这般羞辱……" 玉姬瞄他:"狄人族没有爷。你要叫我,酋主。" "滚蛋!" "要滚也是你滚!" "玉姬,你别欺人太甚啊。" "欺你又如何哼!要跟我在一起,就得按我的规矩来。" "你……好好好,我按你的规矩来。" "我是主,你就是我的奴!" "你他娘的……我,行,我奴。你主。" 元驰低骂一句,紧闭双唇返身将门合上,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个精光,然后上去一把将玉姬抱住,使了使劲儿,发现她身子沉了不少,猛地扯开她的前襟,看着那令他眩晕的雪白颈子,咬牙切齿地道: "酋主,老子来侍候侍候你!" 玉姬看着男人眼底席卷的火焰,微微一惊,忍不住颤声质问。 "你要做什么" 元驰看着这只伸出爪子的小野猫,恶狠狠地揉了几把,拦腰抱起她,笑得奸邪。 "酋主赐浴,水洗凝脂,自是要巫山行夜雨,枕上掬白玉……" …… 玉姬不是大家千金,也不是小家碧玉,更不是那种懂得约束自己的女子,就是连害羞都比别人少那么一点意思。元驰的主动示好,她挣脱不过,也就懒得去排斥了,横竖他已经服了软,叫她一声"酋主",那她就是他的主子。 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英俊男奴的侍候,没有负担和压力。 只是…… 屋子里传出的靡靡之音却是把几个小丫头吓得心惊肉跳。 这胆子也太大了! 大白天光,也敢如此荒唐 素玉觉得不可思议,时雍也很意外。 她刚去陈岚和宝音屋里转了一圈回来,就看到素玉站在院外,满脸通红,眉目含春,而院子里面传来的声音根本就是肆无忌惮…… 这一座别院本就不大,木质结构更是不隔音,稍有动弹就能传出老远。 时雍万万没有想到,她走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,已然进行到了探索人类秘密的类秘密的地步。 "素玉……"时雍忍住想要捂脸的冲动,一本正经地捋了捋衣衫,轻咳一声:"我刚想起来,还有东西落在长公主屋里,你陪我去取吧。" 素玉如得救赎,长松一口气。 "是。郡主。" …… 赵胤从行营回来,就听说了这件事情。 "衣冠禽兽。"他不知道元驰和玉姬相处的细节,理所当然地将事情因缘归咎到元驰的身上,冷着脸解开披风,一把丢在衣架上,"去,把元疾行给本座叫来。" 谢放瞄他一眼,低头拱手,"是。" 他退着出去,门刚打开,便走进来一个笑吟吟的女子。 "郡主。"谢放朝她行了礼,便听到时雍说:"不用去了。" 谢放看了一眼盛怒的赵胤,又看了看时雍,略略踌躇一下,脚钉在原地,去也不是,不去也不是。 赵胤侧过身来,看赵胤一眼,摆了摆手,"你下去吧。" 谢放应一声,走出去关上房门,这才松了口气。 时雍是带着大黑过来的,这狗子最近同赵胤很是亲近,两天没看到他,亲热得跟什么似的,摇头摆尾地冲上去嗅他蹭他舔他扑他。 赵胤刚才脸色不好看,见大黑这般,哼笑一声。 "你倒乖巧。" 他拍拍大黑的头,抬眼看向抱臂而立的时雍,示意她过来坐下,这才不解地问:"阿拾为何阻止我拿那混账是问" 时雍淡淡一笑,"侯爷还是不要添乱了。" "添乱"赵胤不解地挑了挑眉。 时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:"他二人的事情,就由他们去闹腾吧。若是我与侯爷有恩怨矛盾,侯爷难不成愿意别人来干涉么"说着,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,轻轻抿着,慢悠悠地笑,"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他们两个,一个愿打,一个愿挨。侯爷就当不知,睁只眼,闭只眼算了。" 赵胤皱着眉头,仍有不悦,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老学究。 "纵欲不掩耳目,宣淫不顾礼法。堂堂世子爷,不思国计,成日声色犬马,不知所谓,岂不该罚阿拾护他做甚" 时雍听得瞪大眼睛,看了他许久没有转眼。 直到赵胤察觉到她目光不善,这才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。 "阿拾有话便说。" "我嘀个乖乖,侯爷……你当真是封建礼教的样板啊。怪不得,怪不得……" 封建礼教 赵胤一知半解地看着她,沉下眉来,"怪不得什么" 时雍润了润嘴唇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"怪不得你视我为洪水猛兽。" 这话把赵胤说得耳廓微热,他想到自己,突然间觉得责怪元驰那些话,也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。 "胡说。"赵胤扫她一眼,漫不经心地道:"我们跟他不同。" "有何不同人类本质都一样,食色性也。贪、嗔、痴、怨憎会、爱别离、求不得、失荣乐,无一处不同。难不成侯爷同我在一起卿卿我我时,想的竟是天下大事,而不是儿女情长" 赵胤被她弄得哭笑不得,长长一叹。 "我不是要灭人欲,而是……大白天干这个事,羞是不羞。" 时雍其实明白他的意思,他认为元驰不该在白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让整个别院的人都知道了,无端又为诚国公世子的荒唐添了一笔,让他这个做叔叔的也跟着蒙羞。 实际上,她自己也觉得元驰和玉姬有点荒唐,把春秀和子柔两个小丫头吓得面都不敢露,头都抬不起来。 可怪只怪赵胤太正经了,每每这个时候,她都有一种想要撕碎他那张正经面具的冲动。 "嗐,大白天有什么关上房门来做什么,那就是自家的事,不教外人知晓不就好了"她瞥了赵胤一眼,又意犹未尽地靠近,指尖滑过他的脸颊,羽毛般轻轻一掠,带出一丝丝痒。 "侯爷,我说得对么" 赵胤哑口无言。 一把握住时雍的手,拿下来捏紧,一眨不眨地看向她。 "小疯子,你又想做甚" 时雍莞尔,撩高眉梢,低低一笑道:"勾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