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昭昭点头,"我都知道,昨晚是意外。" "怎么个意外法"谢威好脾气地问:"他挟持了你吗" "……" 谢昭昭咬了咬唇,知道父亲什么都知道,当即也不好隐瞒,压低声音说:"他喝醉了。"藲夿尛裞網 "哦。" 谢威点点头,"然后你就让婢女煮醒酒汤给他,还留他在你房中睡了半夜,老七啊,你不是很讨厌他么如今这算什么" "我以前是和他关系很糟糕……"谢昭昭沉吟片刻,"但那是以前,如今我心意变了。" "变成什么样了" "我——"谢昭昭认真说,"我打算和他在一起。" 谢威双眸微眯:"怎么个在一起法我们要离京了,他要被赐婚了,如何在一起" "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许多的障碍。" 谢昭看着谢威,表情平静镇定,"我会和他尽力突破。" "你倒是直接。" 谢威说道:"老夫以为你要像瞒着你娘那样,继续瞒着爹爹。" "爹比娘敏锐,我哪里瞒得住。"谢昭昭叹了口气。 就云祁那进进出出的,一次两次躲开府兵巡查,次数多了肯定会被发现。 更何况昨晚还醉酒,在她房门外说了一阵子话。 也不过是雷叔叔给点面子,才没有当场冲过去把人拿下。 那样当真是不好看了。 "是么"谢威淡笑一声,打量着面前的女儿,虎目之中波纹柔和:"你是我和你娘最小的女儿,自小到大也最受宠爱。" "凡是你想要的,爹娘必定不会拒绝,如今你若真的看好了他,那爹爹便帮你。" "想好了。" 谢昭昭点点头,"请爹爹请旨,将我和楚南轩的婚事退了吧,如今这样的局面,想必皇上会答应的。" "嗯,行。"谢威也点了点头,坐回椅子上去,"为父等会儿就写折子请旨——与为父说说,你怎么忽然就转变了心意,什么时候变的" 谢昭昭说道:"被抢亲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,楚南轩和谢星辰的,后来我一一证实,不知不觉就变了心意。" 谢威眉心微动,想起这大半年来,谢昭昭的转变,的确是从抢亲那件事情开始。 先前他的确好奇女儿转变。 然而如今楚南轩和谢星辰以及梁王那一堆乌糟事搞得京中满城风雨。 他其实也不想听这些乌糟事。 谢威垂眸,"退下吧。" "是。"谢昭昭福了福身,笑眯眯地说:"谢谢爹爹支持。" "就知道嘴甜。" 谢威冷哼一声,"上次来爹这书房的时候怎么说的下次要带点好吃好喝的犒劳为父,结果呢两手空空的便来了,还要为父帮你办事。" 谢昭昭笑着告罪:"女儿这就去给爹爹准备。" "走吧走吧。"谢威一摆手,"老夫刚用了午膳,撑着呢。" …… 离开书房时,谢昭昭面色如常。 香桂却是松了口气,"还以为是二房的事情,小姐要受责怪了。" "怡兰苑那边看的严密,父亲便是进去看二房一眼,也未必会责怪与我。"谢昭昭淡淡道:"幽闭思过是宫中下的口谕,窦氏理当是如今这副姿态。" 更何况谢威不会去看。 香桂低声说,"奴婢是担心老爷知道二房求见他,然后小姐没通报……不过现在看来什么都是白担心。" "这下好了,小姐总算能和那人解除婚约了,这可是大喜事。" "嗯。" 谢昭昭点点头,"拖了大半年……" 如今轻而易举,兵不血刃,还叫楚南轩付出了惨痛代价。 这一次楚南轩就算侥幸不死,再想得到皇帝信任也难如登天。 而人一旦开始走下坡路,便会很难翻身,一路凄惨。 谢昭昭唇角勾出一个极冷地弧度,翩翩然和香桂回望月楼去了。 路上"偶遇"了谢长渊。 谢长渊用扇子挡着脸,小声与谢昭昭说:"有没有乱说话" "什么" 谢昭昭挑眉看他:"五哥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" 谢长渊却是笑起来,"嗯,听不懂就好,就好啊!父亲找你什么事" "解除婚约的事情。"谢昭昭说:"马上上折子!" "那有些人要乐死了。"谢长渊笑道:"他怕是做梦都在琢磨这事儿。" 谢昭昭和楚南轩的婚事是宣武皇帝所赐,能为他们解除婚约的也只有他。 谢昭昭上有父母,解除婚约,云祁是没有资格提的。 这事只能由谢威开口才名正言顺,如今正好。 "他的确乐。" 谢昭昭揶揄道:"他和陆汉秋看歌舞喝酒,乐得很。" "这事儿我听说了点儿。"谢长渊随着谢昭昭往前走,慢吞吞地说:"男人嘛,总有些场面要应付,妹妹你得理解。" "所以你昨晚也是去应付场面了"谢昭昭问的尖锐:"还是去和你的小情人们幽会告别" 谢长渊垮下脸,"你这样说话就不讨人喜欢了,我可帮了你和云祁不少啊。" 谢昭昭淡道:"是,你和他穿一条裤子,帮他哄骗我。" "没有!"谢长渊立即举起扇子:"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哄骗你,你可是我亲妹妹,他与我再怎么有交情,那也不过是狐朋狗友,能比吗" 谢昭昭哼道:"你没有你把我身边的婢女都买通了!" "啊,这……"谢长渊讪笑,视线躲闪道:"这说的哪的话" 谢昭昭白了谢长渊一眼。 她原本以为云祁前面几次来,红袖和红霞没发现,是因为云祁身手敏捷。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,谢昭昭发觉,红袖以及香桂都太冷静,只怕不是不知道,是装作不知道,并且还帮着跟外面巡逻的府兵隐瞒! 早起和于氏用了早膳之后,谢昭昭便叫红袖进去说话。 一番敲打,红袖老实交代,其实是谢长渊私底下对她进行了"劝解"。 说定西王如何深情。 说谢昭昭和云祁青梅竹马交情深厚,需要机会续上情分。 说楚南轩对谢昭昭有二心等等。 红袖她们竟然受谢长渊蛊惑,胳膊肘早就向外拐了。 谢昭昭听着一阵无语,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发笑。 这也便是云祁的确如谢长渊所说,喜欢她。 若是个居心叵测的,谢长渊这一番行为,那不是推妹妹进火坑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